2016年4月20日，加利福利亚州圣地亚哥市，边境巡逻特别行动主管凯撒·索特洛站在一条美墨边境跨境隧道入口。来源：美联社
原标题丨空间狭小：经济状况让贩毒隧道变窄了
文丨洛杉矶时报 Tatiana Sanchez
译丨搜狐国际 胡然
【洛杉矶时报 讯】今年春天，美国移民官员在短短一月内就发现3条跨境地下隧道——过去5年中已发现了超过75条。
最近新发现的隧道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们比以前的隧道明显变小了，而且不像一年前的隧道那样体现着明显的技术进步。
负责美国缉毒局(DEA)加州圣地亚哥地区工作的特工威廉·谢尔曼说，由于被发现的风险升高，贩毒集团现在倾向于使用成本更加低廉的隧道。
“这帮他们省钱……之前起码有6条隧道，我们都是在他们还没运输过任何毒品前就发现了。所以等我们将其拆除，他们的一大笔钱和资源就浪费了，”谢尔曼说。“我想[他们的想法是],‘嘿，他们发现得太快了，也许我们不应该再往里投那么多钱，即便这样会令我们运毒的时间变长。”
特工大卫·肖负责美国移民及海关执法局的国土安全调查部(HSI)，他说，贩毒集团的主要目标就只是以最快速的方法将产品运入美国境内。
“主要考虑的就是投资，”他说，“少投资一点，他们就能把钱花得更物有所值。”
被认为是目前在加利福利亚-墨西哥边境发现的最长的一条隧道内的狭窄通道。来源：检察官办公室。
【9·11凝聚了“各自为政”的几大部门】
同样值得注意的是，在最近的发现中，出现了除著名的锡那罗亚贩毒集团之外的其它毒品组织，其中就有哈里克斯新生代贩毒集团(Cartel de Jalisco Nueva Generacion)。
2003年，国土安全部探员携手美国缉毒局、海关及边境保卫局以及空中和海上行动中心，组成了圣地亚哥隧道行动小组。
他们表示，近年来得益于各部门间更有效的合作，缉毒工作取了了不少成果。例如，当边境巡逻队发现了可疑情况，他们通常会知会行动组，后者会发起调查。他们保持着每天的信息交流。
“合作才是重点，”肖说。“我们拥有多种多样的专业技术、能力和职权范围。我想当我们把这一切聚到一起，就成了我们的最佳战斗阵容了。”
2001年9月11日的恐怖袭击以前，各部门分别开展各自的贩毒隧道调查。海关[现在是‘国土安全调查部’(HSI)]在财政部指导下工作，而边境巡逻队和缉毒局则隶属于司法部。美国移民和海关执法局发言人劳伦·麦克表示，那时候各部门管辖范围不清晰，情报共享速度也比较慢。
911之后，边境巡逻队和HIS被统筹到了国土安全部下。与此同时，入境口岸加强了戒备，迫使更多毒品走私活动转入地下。
如今，执法人员会与边境附近的商户和住户们交流，告诉他们如果发现了可疑行为应该怎么办。传统的刑侦手段也促进了小组工作的效率。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随着他们调查手段的进步，毒品走私贩也在改进他们的技术。
边境巡逻队队员展示一条卡莱西科的跨境隧道的路线。该隧道在墨西哥境内有60英尺长，美国境内则有80英尺。来源：美联社
【隧道成本：100多万美元一条】
最近几周发现的隧道中有一条十分狭窄且曲折，该隧道发现于奥泰梅沙，被视为在加州-墨西哥边境发现过的最长的隧道。
它长约半英里——也就是9个橄榄球场的长度——宽约3英尺，这样的设计应该能够降低成本。官方称，这条隧道太过狭窄，会给走私贩在其中活动增加难度。
但是，这条“奥泰托盘”隧道却和最近的其它隧道不同：它虽然狭窄，但却有轨道、通风、照明系统，甚至还有一部巨大的电梯，检察官劳拉·达菲说。(注：这条隧道在美国境内的出口掩藏在一设有“奥泰托盘”标志的商户院内，因此叫“奥泰托盘”隧道。)
调查中，官方还收缴了14000多磅(6.35吨)的大麻和2000多磅(1吨多)的可卡因，这是加州-墨西哥边境隧道案件中可卡因收缴量最重的几次之一。
根据检察官办公室的说法，近5年来已经发现了超过75条边境隧道，大多数都在加利福利亚州和亚利桑那州。虽然每条隧道的具体建造和运营费用有差异，但官方估计每条成本在1百万元以上。
从2007财年开始，隧道的整治成本——即破坏隧道至其无法再使用，通常做法是往里灌水泥——已经花掉了美国海关与边防局(CBP)大约870万美元，该数据来自国土安全部2015年报告。
从许多角度来看，隧道已经成为了毒品战争不可分割的一环。世界最有影响力的毒贩子——锡那罗亚集团的华金·古兹曼·洛埃拉，绰号“矮子”——就曾两次通过复杂的隧道越狱，最近一次是在2015年。
官方相信锡那罗亚贩毒集团仍在继续操控大多数隧道，经常雇工程师和其他专业人员来进行设计——该集团被视为向美国运毒的组织中最大的一家。官方并未说明和每条隧道具体相关的组织是哪家。某些情况下，隧道是由与贩毒集团无关的其它组织修建的，修好后再将隧道出租或售出，导致查出幕后贩毒集团的难度就增加了。
【CJNG：血腥的“地道战”新玩家】
圣地亚哥大学跨境研究所主任米德(Ev Meade)表示，该区域是毒品走私热点。
“圣地亚哥和亚利桑那州的某些地区见证了地下隧道的繁荣。边境周边的其它地区就不这样。原因可能和地形有关，但也有可能是这种业务的性质使然。根据缉毒局和很多其它部门的意见，我们仍然还是在锡那罗亚贩毒集团的地盘上，”他说。
此外，米德还表示，大型贩毒集团正在逐渐分裂为小派系，它们往往更加危险。
国土安全调查部官员正在检查卡莱西科某新建民居内储藏的数包大麻，该民居是一条隧道在美国境内的终点，这条约有4个橄榄球场长的隧道另一头连着墨西哥境内墨西卡利市的一家餐馆。来源：美国移民及海关执法局。
4月16日奥泰托盘隧道的拆毁过程中，官方发现哈里克斯新生代贩毒集团(也叫CJNG)可能也活跃于隧道业，这一信息令人警醒。
“我们显然是见证了蒂华纳市(墨西哥边境城市)的势力变化。CJNG正不断拿下新的势力范围，他们在那儿有丰富的资源，”缉毒局的谢尔曼说。“就隧道的情况而言，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发现可能有除锡那罗亚以外的人用隧道运货。”
该集团由别名“金发男”(El Mencho)的内梅西奥·奥赛奎拉·塞万提斯领导，在墨西哥的贩毒网络中上升迅速，撼动着锡那罗亚集团的势力。
根据美国财政部信息，塞万提斯来自墨西哥米却肯州，曾经也在锡那罗亚集团。从上世纪90年代起就涉足毒品走私活动。
2009年，随着瓦伦西亚千禧集团(Valencia-Milenio)的衰落，CJNG崛起。它在蒂华纳市的势力成长迅猛——并且血腥。根据下加利福利亚州(墨西哥)的总检察长办公室，毒品相关的凶杀案占了蒂华纳2015年670起谋杀案中的8成，成为5年来的最高纪录。
【隧道风格体现了犯罪组织的风格】
哥伦比亚法学院研究法律和经济的高级学者埃德加多·巴斯卡里表示，墨西哥犯罪网络是多元化的且有组织的，这就导致隧道风格多样，每一种都能反应建造它的组织的风格。
“从这个角度看，你会发现各种各样的隧道，有的非常成熟复杂，其他的就很简单，”他说。“隧道的精密度体现了用这个隧道往北(美国)搞走私的犯罪组织的精密度。”
加尔韦斯隧道是一条已经拆除的边境隧道，发现于奥泰梅沙，它本用于将大麻运输到向北760英尺处的仓库。但它却从未被启用过。
官方于2009年发现该隧道，当时他们正在进行一次“外联”，就是与汇报可疑行为的居民协作搜查可疑区域的行动。
4架窄梯连接着地下一条长达85英尺的斜坡，空气发闷。隧道中配有电话和轨道系统，并有电缆及通风设施。高约6英尺，宽月4英尺。其高度是当时发现的其它隧道的两倍，被认为是比较先进的。
隧道发端于边界南侧60英尺的加尔韦斯街(Galvez)上的一座仓库，洞口掩藏在洗手间地板下，而地板由液压升降机控制。
如今，加尔韦斯隧道成了边境巡逻探员的训练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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